第三二五章 魑魅散,魍魉拦 (第1/2页)
事情似乎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,徐临观就算再怎么不依不饶,也不敢去招惹李广成和蒋雨生师徒两个。于是又装模作样地客套几句,众人便都各怀鬼胎地散去。至于他们之后会不会向李游书发难,不得而知。
看台上,此时还有心情坐着看热闹的人已然不多,但仍有很扎眼的一对情侣,女的倚靠在男的身上,两人一动不动地端详着擂台上人渐渐散去的场景。
过了一会儿,邱师竹打破了压抑的沉默。
“徐苍,你们习武之人,总是会有这样的冲突么。”
“之前不是这样,至少我刚开始练武的时候,不是这样。这情况是从临江集团把控定戢会开始的,”徐苍瞧着擂台上父亲徐临观的人影,话里的意味有些复杂,“这俗话说的好:‘钱有两戈,伤尽古今人品。’我爸就是看准了武行这些年来发展受挫、凋敝不振,这才有了插手这行当的想法。在他眼里,那些依附于定戢会、依附于临江集团的武人,都不过是些野狗,稍微扔几块骨头,他们就望风而动;若是这骨上沾着肉渣,便会趋之若鹜;一旦好处超出他们的预料,立马就唯他徐临观马首是瞻。说到底,武力也不过是劳动力的一种,在资本眼里,该报价报价,该压价压价。”
闻言,邱师竹默默无语,过了一会儿又说道:“不得不承认,那个李游书很有胆量。虽然我觉得他鲁莽,不如你思虑周全。”
徐苍一笑,伸手在女友头上轻轻抚了一下:“恰恰是那种莽撞的劲头,在眼下整个武行却是最珍贵的东西。他的莽撞并非是无谋的野蛮,恰是一种能够冲撞桎梏和强权的勇气——说到底,我不如他。”
“那我也还是觉得你更好。”
……
“这次事故,过错在魏家,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。”当场地被清空后,跟徐临观沆瀣的人散去,魏石集结了平日的一众好友,冲大家拱手致歉,“本是个好事,被犬子弄得一塌糊涂。惭愧,惭愧!”
众人见状连忙还礼,三皇炮捶掌门于和辉指指李广成:“其实我们倒没什么麻烦可言,各家徒弟受了伤,住院治疗,也花不了几个钱。现在觉得麻烦的可能只有老李,毕竟他儿子不知道跑哪里去。那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,现在是应承得好,待会儿走了,指不定多少人会去追杀李游书。”
费逸林一听,瞪起眼来:“奶奶的,这玩意儿要让我给拿住,指定削他,头套都给他薅下来。”
“当务之急是找到游书,”蒋雨生捋着胡须沉声而语,又扭头看向李广成,“他是你儿子,你觉得呢?”
情况算不得好,李广成却神色如常,似乎并不为李游书的安危感到着急地笑了笑:“师父,那小子主意大着呢,不用担心。”
“哼,那我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。”蒋雨生冷笑一声,话语里似乎有着对李广成这种关头还对李游书不闻不问的嗔怪,“只是不知道回雪要是知道游书被悬赏,得怎么狠狠骂你这个不称职的父亲!”
李广成闻言更加豪放地大笑起来,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:“哈哈哈,师父真是料事如神,我回家呀,免不了要挨她一顿骂。不过您别看游书平日里温良恭俭让的,实际上脾气起来了比我还狂、还暴。再说,他已经成年了,得为自己说的话、做的事负责,今天他一言一行,我是非常赞许的,够勇利,有担当。咱们作家长的,能帮则帮,绠短汲深处,还得那小子自己去解决啊。”
“蒋老,广成说的,也确实是这个道理。”太燕形意传习馆馆长,王伯仁的师父董齐兰点头表示赞同,“想想曾经,我们这代人也都是十六七岁就开始在外面混,打打杀杀、结仇结怨再正常不过了。咱们这行当没落,司法健全、治安良好是一方面,咱们总不舍得对晚辈撒手也是个事儿。”
“嗯,那就随他去吧。反正也快开学了,他小子再能闹,也不可能把事情带到学校、牵连到清梦身上。”蒋雨生闻言也只好作罢,又扭头问魏石,“你儿子的事情,怎么处理呢?”
魏石眉头微蹙,无奈地摆手叹息:“随他去,天曦不想好,若鹏若鸿还算是明白,不会任由他们老子做些糊涂事情。天时一向是自得其乐,不把这些杂事放在心上。天曦跟他抢家主,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。”
这是他们自家家事,众人也不便多插嘴,听了魏石的话都各有思索地点头。
这时间,李广成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,似乎是有人发来了信息。
“你消息。”李维在旁看见了,提醒他。
李广成看看手机,发现来信的不是别人,正是李游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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