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九五章 各有忧愁 (第2/2页)
跟邱师竹猜的一样,但凡是让徐苍恼火,十之八九是跟他爹有关系。
电话那头似乎有不清不楚且态度极差的解释,惹得徐苍更加生气了:“拉倒吧你,我真是受够了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,难怪我妈要跟你离婚,离婚就对了,谁跟你过日子那才是倒了他妈八辈子血霉!不积阴德!”
“对,我就是为了学弟在骂你,怎么了?黄鹤峰至少还知道什么叫仁义,什么叫公平,什么叫他妈对错!我告诉你,我受够了,不玩了你知道吧!我来比武是为了让师父长脸,让元阳太极长脸,不是为了临江集团,更不是为了那个狗屁的定戢会!!”
说完,徐苍把电话一挂丢到床上,上前一把抱住邱师竹就开始哀叹起来:“哎呀!我的命真是苦啊——!!”
“哎呀好啦,不要生气了,跟我说说怎么回事?”这样的诉苦每个月会有两三次,每次都是徐苍被徐临观给气到。在邱师竹看来,徐临观的某些做法是很符合商人思维的,但他唯一的问题就是总会想当然地将徐苍也纳入了他的规划,以至于牺牲他的意愿、他的自由还觉理应如此。邱师竹的生活环境非常宽松,父母都是教授级别的导师,对她的生活只会有“关心”与“建言”,从无“命令”和“要求”,所以邱师竹对徐苍还是深表同情的。
比如现在。她知道徐苍只是随口抱怨,他的怒火如果真的发泄出来,恐怕十个沙袋都不够他打,他这种可怜兮兮的诉苦看起来是软弱,其实却也是在尽量掩藏自己真实的、令人恐惧的愤怒。
徐苍得到了安抚,松开邱师竹一屁股坐到床上:“我现在就买机票,咱们明天就去贝加尔湖度假!”
“你别太冲动了,可能你爸是真的有求于你,又不好意思开口呢。”
“他自己作的,老婆作没了,现在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也要被他作没了。”徐苍苦笑着,让人分不清是抱怨还是哭诉。
就在这时,他的电话忽然响了。
“谁啊?”邱师竹连忙问道。
“嗯……我哥。”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事态的走向,徐苍还是接通了电话,“喂,哥。嗯,啊,是啊……不不不,我不!那我不管,谁让他干这种缺德事儿的。有求于人还态度极差。”
电话那头似乎在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说,徐苍的哥哥徐参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,尤其对自己弟弟徐苍。
伴随徐参的劝说,徐苍的头逐渐低了下去:“啊,啊。嗯。咱妈也这么说啊?嗯,行我知道了。那我考虑考虑吧。”
挂掉电话,徐苍叹了口气。邱师竹知道徐参肯定是劝他上场比武,坐到他旁边柔声道:“你哥哥?”
“嗯,”徐苍点点头,“来劝我的,说我妈也想看我比武……”
徐临观的前妻童辛是兄弟俩的母亲,在徐苍小学毕业的时候跟徐临观离了婚,去法国为世界艺术殿堂添砖加瓦去了。徐参和徐苍对于父母离婚没有多大的触动,因为徐临观和童辛没离婚的时候也过的不算和谐,但童辛对兄弟两个是非常好的,尤其在离婚之后、在徐临观严厉高压之下就更显珍贵。
没等邱师竹开口,手机又响了。
“妈的这次又是谁啊……诶!师父!您老人家好!”
徐苍翻脸比翻书快,一看是自己师父的电话马上就换了个笑逐颜开的表情,即使对方根本没开视频。
“啊,嗯,没有没有,就普通吵架。嗐,没事没事,您不用担心。没有没有,我怎么敢跟当爹的起高腔呢。比啊,当然得比了,我哥不在,咱们元阳太极可不就得指望我了嘛,放心!一定一定!好嘞,您早休息,好好好,师父再见!”
挂了电话,徐苍这次彻底地萎靡了。
“呵呵,”邱师竹反而是笑了,伸手揉揉男友的脑袋,“这次是你师父?”
徐苍的师父,元阳太极掌门丁国是,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了。元阳太极对天赋要求极高,丁国是行武一生,门下弟子也只是寥寥数人,而又以徐参徐苍两兄弟功夫最好,徐临观对丁国是恭敬备至、礼待有加,但吃人嘴软,父子吵架的时候丁国是也只好帮徐临观说话。
“看来明天这比武是非比不可了。”徐苍说罢叹了口气,慢慢悠悠起身往浴室里走,“我去洗个澡,明天打完比赛去看看黄鹤峰。唉,我这个倒霉学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