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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8章 祸乱平息

第098章 祸乱平息 (第2/2页)

吴秋遇想起小时候,自己跟师父济苍生住在太白山,有一天来了三个人找师父索要师公的武林秘笈。那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北冥教的长老,其中赖保昌被自己的链子锤砸死,另一位长老是幽冥鬼手秦全鹤,当时济苍生只是卸了他的膀子(肩部摘脱臼)饶他一命,没想到这个秦长老太过贪心,非要上山寻找武功秘笈,结果中毒成为枯骨。至于曾梓图提到的时仁泰长老,吴秋遇没有听说过,不知他是怎么死的。
  
  秦钟礼、苏起海、洪迎泰没参与当年议事,没有发言权。大长老裴汝增以及楚江天、阎乙开等七位护教长老纷纷点头。曾梓图看着路桥荫:“路大长老,你说我刚才讲的是不是事实?”路桥荫看着他:“你说的没错。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  
  曾梓图笑道:“路大长老,你紧张什么?我不过说一下大家都知道的事实。”路桥荫哼了一声,不再理他。曾梓图故意看着司马相,问道:“司马教主,我还能继续说么?”众长老都望着司马相。司马相只好说:“你说。”郝承平隐隐觉得路桥荫和司马相表情不对,便起身对曾梓图说道:“你可以继续说。不过你可要想好了,如果存心生事、满口胡言,北冥教可容不得你放肆!”曾梓图轻轻点了一下头,说道:“我只说事实,至于是非真假,我相信在场的众位长老都是明白人,自然能够判断。”卞通催促道:“快说吧,别卖关子了。”
  
  曾梓图才又说道:“司马教主继任之后,知道自己平步青云捡了便宜,根基不牢恐难服众,急于树立威望,便私下去了山东,找中原的武林至尊翁求和挑战。”“啊?”“有这事?”楚江天、伍澄清、郝承平、卞通等人简直难以置信。曾梓图见他们惊讶,扭头说道:“不信,你们可以问问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,还有那个姓什么的堂主。他们应该是一起去的吧。”十位护教长老,包括秦钟礼和魏都在内,都望着司马相和路桥荫,等着他们给出答案。就连大长老裴汝增也是一样,他惊讶地望了一眼司马相,不敢相信。知道曾梓图既然提起此事,必有相关的线索或证据,司马相明白此事瞒不下去,于是起身说道:“这个事情是有,不过不是他所说的那个样子。”曾梓图也不争执,笑着说道:“司马教主承认就好。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是亲历之人,对当时的情况,当然比我知道得更为翔实。我所说未必全准,那就请司马教主说说,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吧。”众长老也都等着听司马相细说当年情形。
  
  司马相解释道:“十年前,我接到匿名消息,说翁求和邀请少林方丈到家中秘会,商讨中原武林共同对付北冥教之事。此时我继任教主不满一年,北冥教人心不稳,一旦中原武林大举来攻,我教必然损失惨重。于是,我便带着路大长老和彭堂主乔装改扮,暗中到济南查访。到那里一打听,了然大师果然在翁求和家中,而且已经在那住了几个月,看来真的是要图谋大事。我们商量了一下,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他们还没有召集人马,先找上门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,就算不能把翁求和与了然大师一举灭了,至少也能给予重创,扰乱他们的计划。这才有了所谓的挑战之事。”彭玄一搭话道:“大家都听到了吧,教主也是为了咱们北冥教着想。”楚江天、伍澄清、郝承平、卞通等人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  
  曾梓图轻轻拍手道:“好好好,司马教主果然是壮士心怀。可是你想过没有,你身为一教之主,一旦伤了翁求和或少林和尚,或是不幸挑战失利,将会给北冥教招来怎样的灾祸?就算是一心为了北冥教,这么大的事,不用跟长老们商量一下吗?北冥教的裴大长老和十位护教长老难道只是摆设?只是教主的仪仗?此等关乎北冥教兴衰存亡的大事,难道不该让长老们知道一下么?”曾梓图的说法是有道理的。护教长老是教众公选的,教主只能提名,不能指定。十位护教长老的主要职责是辅佐教主治理本教,同时负有监督之责,如果教主的决定有失偏颇,长老们有义务进行规劝甚至要求重议。教中每有大事,教主应该跟十位长老共同商议,如果事情紧急来不及商议,至少也该事后尽快通报一声。可是司马相冒险去挑战中原武林至尊,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,甚至事后也从没跟任何一位护教长老提起过,这个确实有违北冥教的规矩。包括拥护司马相的楚江天和伍澄清在内,十个护教长老齐刷刷瞅向司马相。
  
  司马相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疏忽,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:“当时情况紧急,来不及找各位长老商议,是我一时疏忽。”秦长老冷笑道:“当时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,当然随便你怎么说了。司马教主说情况紧急来不及商议,我们不敢有异议,可是回来之后呢?十年啊,司马教主,你有没有跟我们任何一位护教长老说过此事?楚长老,伍长老,宋长老,郝长老,卞长老,苏长老,这个事你们知道吗?”卞通和苏起海摇了摇头。楚江天、郝承平等人不愿意让教主难堪,于是闷头叹气。秦长老继续说道:“教主一句疏忽就想掩盖过去,是不是在你心里,根本就没有我们护教长老的位置?难道你真的只把我们当成摆设,当成你显示教主威风的仪仗?”司马相被问得有些气短,勉强说道:“回来之后,我一直忙于处理教中事务,没顾得上跟各位长老提及此事。后来一切风平浪静,事情都过去了,也就没有必要再跟各位长老谈起此事。”他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,小灵子暗自摇头。郝承平等人听了也不禁摇头。秦钟礼轻轻哼了一声,与魏都等人斜着眼睛等着看司马相的笑话。
  
  曾梓图说:“请恕曾某冒昧,敢问司马教主后来都忙了些什么?我想大家应该都有兴趣知道。”彭玄一在一旁说道:“这是本教机密,岂是你一个外人能随便打听的!”曾梓图笑道:“你说的没错,我是外人,或许不该随便打听。那么我不在场的时候,司马教主能否给大伙说来听听?”司马相被他一逼,有些尴尬。路桥荫说:“曾梓图,你都死到临头了,还关心这么多事!”曾梓图说:“为了北冥教的朋友,我死不足惜。只要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高兴,杀了我、剐了我都可以,我绝无半句怨言。只是恳请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,不要难为秦长老、魏长老他们。他们都没有私心,只是希望北冥教再出现一位像霍教主那样的教主,能够带领大伙重振北冥教。他们的做法或许不妥,但是对北冥教的忠心苍天可鉴!今日他们触犯了教主,请司马教主念他们对北冥教的振兴有功,念他们跟随霍教主和司马教主多年,念他们对北冥教的一片赤诚,不要赶尽杀绝。所有罪过,都由我一人承担好了!”秦钟礼、魏都、阎乙开、苏起海已经哭作一团:“曾先生,你不要说了!我们只忠于本教,不忠于他个人,他必定容不下我们的!我们愿意去追随霍教主!咱们来生再见!”
  
  曾梓图的言语和秦钟礼等人的哭诉,令楚江天、郝承平等人也不禁动容,一个个摇头叹息。路桥荫见状,赶紧小声对司马相说道:“教主,此人颇能煽动,不能让他再说了。赶紧处置吧!”司马相点了点头。路桥荫高声说道:“曾梓图,你派人纵火谋害教主,又煽惑人心图谋不轨,致使我北冥教掀起内斗,扰乱总坛。虽然你不是北冥教的人,但是你做了伤害北冥教之事,按照我教规矩,你罪该分尸。念你认罪坦荡,教主仁慈,赐你全尸。”吴秋遇念及曾家对他的种种恩德,一听他们要处死曾梓图,不由得大惊,便要上前求情:“司马教主……”小灵子赶紧将他拉住。吴秋遇说:“曾家对我有恩,我刚才出手伤了他,不能再看他丧命!”小灵子冲他摆了摆手:“他未必会死,先看看再说。”
  
  曾梓图看到吴秋遇的表现,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转身对司马相说:“多谢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!临走之前,我有一句话,想私下对司马教主说。”路桥荫说:“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!你就安心上路吧!”曾梓图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,教主和路大长老忌惮我的武功,怕我暗中偷袭。也罢,我先自废了武功。”说完,提起双掌,往自己胸前拍去。吴秋遇惊叫道:“不要啊!”曾梓图喷出一口鲜血,捂着胸膛咳了几声,忍痛说道:“现在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可以放心了?”曾梓图忽然自废武功,众人都很震惊。秦钟礼等人跺脚叹息道:“唉,曾先生,你这又何必?”路桥荫走过来,一把抓住曾梓图的手腕,感觉到曾梓图的手疲软无力,暗中用手指捏拿,也毫无内力抵抗,看上去真的已经废了武功。路桥荫冲着司马相点了点头。楚江天等人都睁大了眼睛,看看曾梓图,又看看司马相。
  
  司马相静静看了一会,开口问道:“曾梓图,事到如今,我肯留你全尸已是仁至义尽。你还有什么话非说不可?”曾梓图说:“我都是要死的人了,这句话说不说也没什么要紧。只怕司马教主听不到会遗憾终生。”司马相看了看他,冷笑道:“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?”曾梓图摇头叹息道:“唉,算了,既然你不想听,我也没有必要非说不可。遗憾不遗憾是你的事,与我何干?我都已经成为废人了,司马教主还是不敢过来听我说一句话……”司马相也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,又被他言语一激,便暗自提气在手,走了过来:“我来了,你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众人也都好奇,曾梓图搞得那么神秘,不知他到底要跟司马教主说什么。
  
  曾梓图在司马相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,忽见司马相脸色突变,愣了半晌之后,盯着曾梓图问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曾梓图肯定地点了点头。司马相稍稍冷静了一下,开口说道:“曾梓图,念你在蓟州与北冥教为邻多年,本教主可以放你一次。你走吧。”在场众人全都愣住。就连秦钟礼、魏都他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吴秋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,但是一听司马相要放曾梓图走,心里还是非常高兴。
  
  曾梓图轻轻拱了拱手:“多谢司马教主。”然后转身对秦钟礼等人拱手说道:“秦长老,魏长老,阎长老,洪长老,苏长老,勾旗主,曾某临别有句话嘱咐。如果司马教主宽大为怀,念在你们对北冥教有大功,念及你们追随霍教主和司马教主本身多年,宽大为怀,放过你们,你们千万不要钻牛角尖,一定要感念司马教主的恩德,一切以北冥教为重,好好保重自己。”秦钟礼、魏都等人含泪拱手,心里百感交集。曾梓图说完之后,又看了看楚江天、伍澄清等几位坐着的长老,拱了拱手,然后从容转身,扬长而去。
  
  小灵子在吴秋遇耳边嘀咕道:“这个曾梓图倒挺有风度,明明是败在人家手里侥幸捡回一条命,他倒像是个散了筵席的宾客似的,还大摇大摆地跟众人道别。”吴秋遇一直望着曾梓图走出大厅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路桥荫不解地看着司马相:“教主,就这样放他走了?”司马相说:“他家在蓟州,走不远的。你们暗中监视,别让他兴风作浪就是了。”“是。我一会就安排。”路桥荫知道司马相的脾气,他决定的事情已经很难改变,于是也不再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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