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毒计连环 (第2/2页)

小灵子忽然问道：“好端端的，方丈大师怎么会中毒呢？”本空说：“有个丐帮的长老约方丈去塔林见面。方丈正在跟他说话，忽然从塔林里窜出个蒙面人，一脚将那个丐帮长老踢昏。方丈左手揽着丐帮长老，右手阻止蒙面人继续袭击。后来我和了海师叔就上去了。不知怎么的，方丈就中毒了。哦，对了，那个蒙面人就是在达摩洞外偷袭的鲜子汤的同伙。”了改恨恨地说道：“一定又是鲜子汤派来的！他真是贼心不死！”其他人也是愤恨难平。
　　
　　小灵子把吴秋遇拉到一边，低声问道：“秋遇哥哥，你觉没觉得那个蒙面人有点眼熟？”吴秋遇愣了一下，一时想不起来。小灵子说：“你记不记得，在五丈窑台，倪帮主曾经说过，下毒害他的也是个蒙面人。”吴秋遇点了点头：“你是说，那两个蒙面人是同一个人？”小灵子说：“你刚才不是也发现了，了然大师手臂上的伤口形状和中毒情形与倪帮主那时候一模一样。”吴秋遇想了一下，仍然没有头绪：“那个蒙面人会是谁呢？”小灵子说：“类似的蒙面人咱们应该见过，而且不止一次。你也回想一下，都在哪里出现过？”
　　
　　吴秋遇回忆着说道：“咱们在楼烦失散以后，我急着去太原找你，在汾河北岸的黑土岗，蒙面人埋伏劫杀路大长老，被我撞见了。……我背着如梦离开登封，在黄河岸边遇到一个蒙面人，还交了手。后来知道了，这两次见到的蒙面人都是婉儿小姐她爹，曾伯。除了这两次，还有……”小灵子说：“等一下，先别急着排除他。你好好想想，达摩洞外看到的蒙面人跟你那两次看到的一样不一样？”吴秋遇惊讶道：“你怀疑是曾伯？”小灵子说：“难道不像么？”
　　
　　吴秋遇皱眉道：“可是，他为什么要谋害了然大师啊？”小灵子说：“先不说了然大师的事，咱们先看看他以前都干过什么。在挂月峰北冥教总坛，他煽动秦长老等人作乱。失败以后，他假意示弱，却引诱司马教主落入圈套，最后下毒谋害。在五丈窑台……”吴秋遇说：“可是那次咱们并没有看到蒙面人，丐帮也没有人说是他呀。”小灵子说：“倪帮主被蒙面人暗算之后，没过几天曾可以就带人去偷袭五丈窑台。难道这只是巧合吗？”小灵子这么一说，吴秋遇也有些不安了。
　　
　　小灵子转身问了渡：“大师，嵩山里有毒蛇吗？”了渡说：“老衲在此修行几十年，从没听说过嵩山有毒蛇。施主为何忽然问起这个？”小灵子说：“没事，我就是随便问问，怕出门遇见。”她应付了了渡，又转身对吴秋遇说：“你看，嵩山上根本就没有毒蛇。如梦姐姐怎么会被毒蛇给咬了？曾婉儿一定在撒谎。”吴秋遇有些糊涂了：“可是，她为什么要撒谎骗我呢？”小灵子说：“我想是因为贺兰映雪。她来找你，根本就是来骗贺兰映雪的。”吴秋遇更加吃惊，愣愣地看着小灵子。
　　
　　小灵子说：“在达摩洞的外面，我就看着那个蒙面人眼熟，现在仔细回想，应该可以肯定，那个就是曾梓图。他与鲜子汤合伙偷袭不成，又设计在塔林下毒谋害。他可能知道你身上有贺兰映雪可以解毒，所以派曾婉儿前来，谎称如梦姐姐被蛇咬，提前把贺兰映雪骗走，好让了然大师中毒之后无药可救。”小灵子这么一说，倒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连起来。吴秋遇在吃惊之余，也觉得她的分析很有道理。可是他实在不愿相信，曾婉儿会用这种手段来骗他。
　　
　　忽听屋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。“方丈醒了！”了改推开门，率先进屋去看。了渡等众僧和乡野三奇马上跟了进去。吴秋遇和小灵子顾不得再说曾家父女的事，也跟着进了屋。
　　
　　了然大师睁开眼，见众人都在，准备欠身起来，却发觉浑身无力，只好又无奈地躺下。了渡回头看着吴秋遇。吴秋遇说：“可以扶方丈坐起来说话。”了改和了海赶紧上前，扶着了然大师坐起来，并在他身后倚好枕头。
　　
　　了渡开口问道：“师弟，感觉怎么样？”了然大师说：“浑身乏力，没有精神。莫非是闭关的时候修行不得法，走火入魔了？”胡大夫说：“大师，您可不是走火入魔。您是遭人陷害，中毒了。”了然大师稍稍回想了一下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，轻轻点了点头。了渡说：“师弟放心，吴施主已经帮你解毒，慢慢调养，很快就会恢复的。”他故意说得乐观一些。了然大师对吴秋遇说：“多谢施主。”
　　
　　了改在一旁问道：“方丈师兄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其余众人也有同样的疑问。
　　
　　了然大师说：“我到塔林与丐帮的长老见面。忽然从塔林飞出一个蒙面人，将贾长老踢倒。我不忍叫他摔伤，便用手臂揽了一下。”他本想抬起左臂说明当时的情况，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，只得作罢，继续说道：“当时我就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。还没来得及察看，蒙面人就又过来袭击。我只得左手揽着贾长老，右手抵挡。后来了海他们便上来了，缠住了蒙面人。贾长老伏在我肩膀上仍然昏迷，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。我便把他慢慢放下。这时那蒙面人又来袭扰，我本想将他拿下慢慢劝善。没想到这时候，我的内力竟无法提运，左臂也提不起来了。我当时以为，定是闭关修炼出了问题。现在看来，确是受了歹人的算计。”
　　
　　吴秋遇说：“定是那丐帮长老身上藏了有毒的尖刺，扎伤大师的手腕，将毒汁带进血液。他身上也一定抹了什么毒粉。大师那样揽着他，难免将毒粉吸入口鼻。这才让方丈大师不知不觉中了两种毒。”了改回头问道：“那个丐帮长老呢？”本空说：“被蒙面人带走了。”了改怒道：“没想到丐帮会用这样的卑鄙手段！”了然大师说：“若真如吴少侠所说，他不会是丐帮的长老，定是蒙面人的同伙，只是用来骗我的幌子。贾大空这个名字，想来也是假的。”
　　
　　了改愤恨地说：“早晚抓到那个蒙面人，叫他堕入十八层地狱！”了海忽然想起一事，对了然大师说：“方丈，您有没有发现？那蒙面人用的好像是咱们少林的武功！”了然大师点了点头。
　　
　　了改惊诧道：“难道咱们寺里有内奸？”乡野三奇和众僧也面面相觑。了改扭头问了海：“你跟他交过手。那个人的武功比你怎样？”了海说：“我跟他斗了十几个回合，一时没分出胜负。”了改道：“能有这样武功的，咱们寺里没几个。逐一排查，定能找出内奸！”
　　
　　小灵子在一旁说道：“会使少林武功的未必就是少林寺里的和尚吧？”了改说：“会少林武功又能有这样的修为，除了寺里的僧人还能有谁？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内奸！”了海补充道：“我从背后抓了他一下。他腰上有伤痕，赖不掉。”了改说：“那就更好办了。了渡师兄，方丈师兄不方便，烦请你召集寺中所有了字辈以上的僧人，以及达摩堂本字辈的弟子。看看在我和了海离开以后，还有谁离开过寺里。”
　　
　　吴秋遇和小灵子相互看了一眼。小灵子无奈地摇了摇头。吴秋遇心中纠结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对曾梓图的怀疑。
　　
　　了渡点了点头，便要吩咐下去。了然大师说：“不用了。”了改说：“方丈师兄，对这种心肠歹毒的内奸，咱们绝不能姑息！”了然大师说：“那不是寺里的僧人。”吴秋遇和小灵子相对一视，都很惊讶：难道了然大师已经知道蒙面人是谁了？
　　
　　“不是寺里的僧人？”了改有些难以置信。了海也颇为诧异。了改想了想，忽然问道：“方丈师兄的意思是，他不住在寺里？难道是看菜园的戒缘师兄？对呀，他原本不是少林和尚，他是……”了渡赶紧制止他：“师弟！不可乱说！”了然大师说：“大家不要乱猜了。我说的那个人不是少林寺的僧人。我现在还不能断定，也不希望冤枉好人。”了渡见方丈想到的果然不是戒缘，心里也踏实了。
　　
　　了然大师说：“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追查蒙面人，而是保护寺院。大家回去各自戒备，切不可心生嫌隙，自乱阵脚。”了渡嘱咐了几句，让了然大师好生休息，自己带人往门口走去。吴秋遇说：“我留下来继续给方丈大师疗伤。”了然大师说：“有劳施主了。”见方丈身边只剩吴秋遇和小灵子，了海出门以后，跟了渡商量了一下，自愿留下来守护方丈。了渡点头同意，并让本空也留下。了海和本空便站在门外，静静守护。
　　
　　了渡比了然大师还要年长几岁，刚才又因为方丈中毒的事持续紧张，现在忽然觉得有些疲倦，便吩咐了改陪着乡野三奇去大殿逛逛，自己先回去休息了。本庆腿上有伤，也自去休养。
　　
　　方丈室内，吴秋遇问了然大师：“大师现在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？”了然大师闭目感受了一下，睁眼说道：“只是浑身无力，真气无法运转，其他倒也没什么。”吴秋遇又给他仔细把了脉，再度询问确认他头脑中没有异样，这才放心下来：“看来大师吸入的毒已经解了，已然没有性命危险。灵儿，你去给大师倒杯水来。”小灵子转身去倒了杯水，回来递给了然大师。
　　
　　“有劳施主。”了然大师伸手接过去。喝了两口，把茶杯交给小灵子，对吴秋遇说：“吴少侠不愧是神医的高徒，今日保全了老衲一条性命。”吴秋遇说：“这都多亏了胡二侠。他随身带着我送给他的贺兰映雪，刚好派上了用场。”了然大师惊讶道：“你是说，刚才是用贺兰映雪给老衲解的毒？”吴秋遇点头说：“是。”了然大师问：“你们怎会有贺兰映雪？那不是雌雄双煞的宝贝么？”吴秋遇说：“这个……让灵儿说吧。”
　　
　　小灵子把杯子送回桌上，回来说道：“是这样的。上次倪帮主被人算计，中毒之后武功全失。正好我和秋遇哥哥在那。秋遇哥哥听他师父说过，贺兰映雪能解百毒，就随口提了一下。倪帮主不愿当一辈子废人，就让我们陪着，去寻找贺兰映雪。历尽艰险，我们终于到了赐熊岭，到那就遭遇了赐熊老怪。老怪听说秋遇哥哥是神医济苍生的徒弟，就让他给他们治病。秋遇哥哥先后治好了他们兄弟两个。没想到老怪用心险恶，竟然想着害我们。我们便设法哄住他们，偷了一些贺兰映雪，成功逃了回来。”
　　
　　了然大师赞叹道：“你们年纪轻轻，竟有如此多彩的经历，实在难得。刚才你说到‘他们兄弟两个’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小灵子说：“他们是一对亲兄弟，是西夏叫赫连什么的将军的后代。只因他们住在赐熊岭，又行事古怪，便有了赐熊双怪的外号。后来在江湖上以讹传讹，变成了雌雄双煞，很多人就以为是一男一女。”了然大师微笑道：“原来如此。”
　　
　　吴秋遇说：“可惜我身上的贺兰映雪已经没有了。幸亏在五台山的时候，我送给佛光寺的无涯大师和胡二侠一些。胡二侠随身带着，而且一直没用，我才有机会帮大师解毒。”了然大师说：“老衲也真是幸运。多谢你们两位。”吴秋遇说：“只可惜药量不够，所以只能暂时先帮大师解除吸入的毒，救醒大师。至于体内的余毒，我只能用仅剩的一点贺兰映雪延缓扩散，等见到我师父和无涯大师，再借用他们手上的贺兰映雪帮大师根除。”了然大师心中感动：“阿弥陀佛，善哉善哉。只因老衲一时大意被人算计，反要浪费如此多的珍稀灵药，实在是罪过。这一次老衲身中奇毒，能够保住性命已然是万幸，岂敢再浪费更多贺兰映雪？施主不必再费心了。还是留着那些药拯救世人吧。”
　　
　　小灵子说：“其实还有一个办法，就是设法再从两个老怪手里抢一些来。”了然大师说：“那谈何容易。两位施主切不可轻易冒险。”小灵子说：“要说再去贺兰山，我还真是有些怕了。如今他们到了嵩山，自己送上门来，说不定还真能有机会呢。如果我们斗不过老怪，还得请少林寺派出几个高僧帮忙呢。”了然大师笑道：“阿弥陀佛。善哉善哉。小施主一身豪气，老衲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