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老怪提亲 (第2/2页)

哄走了老怪，曾家父子开始发愁。曾可以焦急地说道：“爹，这可怎么办啊？咱们又不好直接得罪他们。”曾梓图说：“是啊，他们根本不懂中原教化，如果非要带走婉儿，咱们就算能勉强拦住，也会大受损伤。”曾可以当然也明白。曾梓图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，停下来说道：“你去把婉儿叫来，咱们好好商量一下。”曾可以转身出去。
　　
　　曾婉儿一听就急了，气冲冲来找曾梓图，一进门就大声说道：“爹，我不愿意！让他们死了那条心吧！江寒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！邵青堂好歹是他师父，被他在嵩山那么羞辱。这样的人您看得上？”曾可以赶紧劝道：“妹妹，你先别着急。爹还没有答应他们。”曾梓图安抚曾婉儿坐下：“爹让你哥哥找你来，就是一起商量个办法。就算要拒绝，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说辞啊。”曾婉儿说：“你就说，我不想嫁人，我谁也不嫁！”
　　
　　曾可以说：“可是爹刚才跟他们说，江宁花家先提过亲，咱们已经答应了。”曾婉儿愣愣地看了曾梓图一眼，马上明白那只是一个说辞，于是说道：“这不就行了？我都已经跟人定过亲了，他们还纠缠什么？”曾可以说：“可是他们根本不管，还说要去找花家的人比试比试。”曾婉儿气愤地说道：“他们仗着自己有点本事，就可以为所欲为？比他们本事大的人多着呢！”曾梓图忙说：“你不要这么大声。当心惊动了别人，传出去不好。你先消消气，爹不是正在想办法嘛？”曾可以忽然说道：“爹，妹妹的话提醒我了。我想到一个办法，不知道行不行。”曾婉儿一愣：“我刚才说什么了？”曾梓图示意她不要打断，对曾可以说：“说出来听听。”
　　
　　曾可以说：“咱们可以比武招亲，招揽年轻英雄前来打擂。既然是招亲擂台，雌雄双煞当然不能上去。他们虽然厉害，江寒却未必行。江南武林名门甚多，比江寒武功好的年轻英才比比皆是。到时候江寒技不如人，雌雄双煞也无话可说，咱们还能给妹妹招一个如意郎君。”曾梓图微微点头。
　　
　　曾婉儿起身说道：“我不要！我现在还不想嫁人！”曾梓图安慰道：“也没说让你马上嫁人啊。咱们只是招亲，至于什么时候定亲，什么时候成亲，都还可以再商量。”曾可以说：“妹妹你好好想想，你是愿意去面对两个老怪，面对江寒，还是希望找个江南名门的后起之秀？”曾婉儿慢慢坐下，犹豫了一会，开口说道：“招来的人，我不喜欢怎么办？”曾梓图见她有所松动，笑着说道：“既然是招亲擂台，咱们当然要精挑细选，总会找到你满意的。”曾可以补充道：“咱们把期限放宽一些，让更多的人可以来打擂，这样可选的人就更多了。”
　　
　　曾婉儿说：“比武招亲，只能看出武功行不行。万一来打擂的武功虽好，但是形容丑陋，举止轻浮，别说招亲了，就是跟他们交手，我想想都觉得恶心。”曾可以说：“这个你可以放心。你根本就不用上台，在一旁看着就好了。”曾梓图和曾婉儿都有些惊讶。
　　
　　曾可以解释道：“咱们的擂台可以设三关考验，以表正式。第一关，让他们自己展示实力，每人先要耍上三五招，台下的人不服可以上台跟他比试，直到台下没人反对了，才有资格进行后面的挑战。第二关，我让裘如龙、司徒豹他们轮流上台，能打赢他们的才可以往后继续，这样就能筛选掉很多武功不济的。第三关，我替妹妹把关。妹妹看不上的，我就下手重一些，直接挡下。如果妹妹有看中的，暗中提示我一下，哪怕他武功稍弱，我也放他过关。有人连过三关，招亲便算结束。能凭本事打赢我的，妹妹也不用再顾虑了，将来一定是个大英雄。”曾梓图点头道：“以儿考虑得很周全。婉儿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曾婉儿：“事已至此，也只能这样了。如果没人能打赢哥哥，那这事就算作罢。”
　　
　　曾梓图见女儿答应了，起身说道：“那好，就这么定了。我明天就去跟雌雄双煞说。”曾可以有点担心：“爹，万一他们不同意，坚持提亲怎么办？”曾梓图说：“我自有办法应付。”
　　
　　第二天，曾梓图父子找到老怪，把比武招亲的想法说了。二老怪问：“怎么个比法？”曾梓图笑着说道：“不管怎么比，还有人能胜过两位调教的高徒？这是婉儿自己提出来的，我总要顾及她的感受。说实话，这不过是走个过场，将来我们也好对花家有个交代。如果他们不服，也可以来打擂呀。如果他们不敢来，或是输给了江寒，那就只能看着婉儿另嫁他人了。”大老怪说：“就这么定了。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徒儿的本事。”二老怪隐隐觉得有问题，可是大老怪已经答应，他也没好说什么。
　　
　　从老怪那里出来，曾梓图父子相互看了一眼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　　
　　江寒昨晚一直在想美事，睡得很晚，起得也晚，兴冲冲跑来找老怪：“师父，咱们现在过去问问，他们商量好了没有。”大老怪说：“他们刚才来过了，说是要比武招亲。到时候你去露两手。”江寒一愣：“比武招亲？不行啊，师父。万一徒儿输了，曾小姐岂不是要嫁给别人了？”大老怪骂道：“没出息！你怎么知道会输？”江寒心里着急。二老怪说：“你放心，有我们在旁边坐镇，没人能赢得了你。”江寒大喜：“有师父这句话，徒儿就放心了。”
　　
　　曾婉儿昨晚也没睡好，起床就去找柳如梦说话。柳如梦问：“刚才听到外面说话，哥哥好像带人出去了。今天有什么事吗？”曾婉儿低着头，心不在焉地说道：“他们去搭擂台了。”柳如梦很惊讶：“搭擂台？”曾婉儿轻轻点头：“嗯。比武招亲用的。”柳如梦更加惊讶：“公子要比武招亲？”曾婉儿抬起头，看到柳如梦的反应，赶紧解释：“不是。是给我，给我招亲。”柳如梦深感诧异：“你要比武招亲？怎么忽然想到这个？”
　　
　　曾婉儿叹了一口气：“唉，我也不想啊，可是身不由己。我正在为这个事发愁呢。”柳如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，只好轻轻抓住她的手，静静握着。曾婉儿忧郁了一会，喃喃道：“要是秋遇公子还在就好了。”柳如梦愣了一下，又不免伤心起来。曾婉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，赶紧说道：“姐姐，对不起。我心里烦闷，信口胡说，叫姐姐难受了。”
　　
　　柳如梦说：“没事。到底出了什么事，你要急着招亲？”曾婉儿问：“姐姐还记得在嵩山见过的那两个老怪吗？”柳如梦轻轻点头：“嗯，记得。怎么了？”曾婉儿说：“他们有个徒弟，叫江寒，是个心肠恶毒的小人。也不知怎么就看上我了，非要纠缠我。两个老怪向我爹提亲。我爹不好直接得罪他们，这才跟哥哥想出比武招亲的办法。”
　　
　　柳如梦不禁皱眉：“原来是这样。希望妹妹招亲成功，让他们早些断了念头。”曾婉儿说：“如果招亲不成，我爹非让让我嫁给江寒，我就自杀！我可不想看到江寒的嘴脸，更不愿意跟老怪物去贺兰山受罪。”柳如梦安慰道：“有哥哥他们帮你张罗，招亲一定会成功的。说不定很快就能招到一个如意郎君。”曾婉儿喃喃道：“可是我不想嫁人。”柳如梦轻轻摇了摇头。
　　
　　曾婉儿不想让柳如梦跟着难过，便起身说道：“姐姐躺下歇着吧。我心里乱，想出去走走。”柳如梦轻轻点头。
　　
　　曾婉儿从柳如梦屋里出来，在院子里站了一会，转身去找郝青桐。廖树山和罗兴正在嘲笑鲁啸昨天喝醉酒的事，看到曾婉儿进来，赶紧停止说笑。郝青桐问：“大小姐有什么吩咐？”曾婉儿说：“郝叔叔，我想让你们跟我再去一趟瓜州，给秋遇公子烧几张纸。”
　　
　　几个人离开百花洲。鲁啸问廖树山：“早上裘如龙他们忙忙道道的，干什么去了？”廖树山小声告诉他：“给大小姐弄比武招亲的擂台去了。”“比武招亲？”鲁啸惊讶地叫出来。廖树山赶紧示意他住口。曾婉儿回头说：“你们不用偷偷摸摸的。我不会介意的。”
　　
　　郝青桐问：“大小姐就是因为才心里烦闷？”鲁啸说：“招亲是好事，大小姐应该高兴才是啊。”曾婉儿郁闷道：“有什么可高兴的？江寒怂恿雌雄双煞向我爹提亲。我爹没办法，才想出比武招亲的主意。”郝青桐一皱眉：“原来是这样。”他叹了口气说：“要是秋遇公子还在，就没这么多麻烦了。”曾婉儿说：“都是我害了他。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报应。”
　　
　　鲁啸说：“大小姐，这可不能怪你！其实……”郝青桐回头瞪了他一眼。鲁啸不服气：“看到大小姐这个样子，我心里难受！我觉得应该让大小姐知道！”曾婉儿回头看着鲁啸：“什么事应该让我知道？”鲁啸欲言又止，看着郝青桐。曾婉儿问：“郝叔叔，你们有事瞒着我？”郝青桐稍稍犹豫了一下，冲鲁啸点头。鲁啸说：“憋死我了。大小姐，秋遇公子的事不赖你。是蒙昆他们故意放的火！”曾婉儿惊愕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鲁啸说：“是蒙昆他们跟秋遇公子有仇，故意放火烧死他的。”
　　
　　曾婉儿呆呆地站了一会，慢慢转头看着郝青桐：“郝叔叔，你们早就知道了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郝青桐说：“我们不想让你再因为这个事难过。”曾婉儿忽然问道：“蒙昆在哪儿？我要亲手杀了他，为秋遇公子报仇！”郝青桐说：“蒙昆疯了，他已经遭到报应了。大小姐犯不着因为他生气。”曾婉儿说：“你们不要再帮他遮掩！告诉我，他在哪儿？”
　　
　　廖树山说：“大小姐，我们没有骗你。蒙昆真的已经疯了。”曾婉儿说：“他又没被火烧，怎么会疯了？我不信！他这几天躲着我，怕我找他算账是不是？”廖树山说：“事情是这样的。他害死秋遇公子，心里一直很害怕。前几天喝多了，醉梦中以为秋遇公子的冤魂找他索命，受到惊吓。鲁啸无意中听说了他放火的事，郝大哥便带着我们，借着闹鬼的由头收拾了他一顿。我们把蒙昆蒙住头痛打一顿，头朝下吊在树上，吓唬他每隔十天白日鬼便要上门一次，让他每日三餐之前务必磕头忏悔。后来罗兴找到他的时候，他就已经疯了。”
　　
　　曾婉儿仍然不信：“蒙昆现在在哪儿？你们带我去看看，疯了我也要找他！”郝青桐说：“公子怕他吵到如梦姑娘，把他安置到别处去了。如果大小姐真要见他，等我们找裘如龙问清楚，马上陪你过去。”曾婉儿说：“咱们先不去瓜州了。罗兴，你现在就去找裘如龙问清楚。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蒙昆！”罗兴看着郝青桐。郝青桐说：“去吧，你快去快回。”罗兴急匆匆走了。
　　
　　裘如龙正跟着曾可以张罗擂台的事，得知罗兴来意，先去问曾可以。曾可以说：“既然婉儿已经知道了，这口气总是要出的。你告诉他吧。嘱咐罗兴，让他回去告诉鲁啸他们，就说是蒙昆一个人干的，不要再牵扯白鹿司和柯老三。”裘如龙便按照曾可以的意思跟罗兴说了。罗兴赶紧回去告知曾婉儿，也把曾可以的嘱咐悄悄转告了郝青桐。
　　
　　曾婉儿见到蒙昆，才知道他真的疯了，但是仍然忍不住愤怒，狠狠抽打了他几下。蒙昆抱头嚎叫，在地上蜷作一团。曾婉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，把鞭子一扔，对着墙呜呜地哭了起来。郝青桐等人想让她哭痛快了，也就没有急着去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