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:做戏 (第2/2页)
路人皆可作证。
糕点吃多了,自然就害口渴,佟姜戈寻思着,要不要找间茶肆喝碗茶,润润喉,歇歇脚,反正,杨霁她是不乐意见的。
二人抬恰好经过‘明光里’,一把熟悉嗓音自斜后方响起:“佟掌媒,请留步。”
“至秦公子有请佟掌媒过去一叙。”
佟姜戈居高临下,见是冷寻,乐了,笑道:“哎,你不是少……”少府君身边的冷寻吗?什么时候跟了至秦公子?
转眼又一想,少府君名唤闻人臻,他的表字,好像就是至秦。
“公子现下何处?”
“公子就在楼上。”冷寻回道。
佟姜戈顺着冷寻视线望向‘明光里’二楼,一眼望见坐在二楼窗边的少府君,佟姜戈急叩手:“快落轿,落轿。”
佟姜戈下了二人抬,跛脚进了‘明光里’。
不是佟姜戈急着见少府君,她是渴得嗓子快冒烟了,找少府君蹭点茶水喝。
冷寻抛过来两吊铁钱,“劳烦两位兄弟去阴凉地儿坐等片刻。”
有赏钱,两个脚夫痛痛快快应了。
乍见佟姜戈入了‘明光里’,春织从角落里蹿出来。
冷寻恰好这时节转过身,与春织打了照面,惊得春织抬手捂脸,侧着身从冷寻身边过去。
春织是戚太君身边颇受宠的一等大丫鬟,得了戚太君吩咐,一路跟踪佟姜戈到此。
冷寻是闻人臻的侍卫长,经常出入府邸,春织,冷寻当然不会陌生。
春织紧紧闭了眼睛,嘴里一个劲念叨:“他看不见,看不见。”
或许连神明也在帮她,春织的祈祷显见凑效,冷寻果然没有看见她,与她擦肩,大步流星进了‘明光里’。
好险,好险。
冷寻在大堂一隅坐了,又是背朝楼梯方向,春织觉得机会来了,趁着店小二招呼冷寻,春织悄么声儿溜上二楼。
冷寻指间把玩着白瓷杯,唇角勾出一抹猫戏老鼠的谑笑。
春织方位感很差,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少府君所在的那间,索性一间间挨着找,春织猫着腰,耳朵贴在门板上。
相邻雅间,闻人臻与佟姜戈相对而坐,推杯换盏,画面好不和谐。
“很渴么?”
自她坐下,一口气灌了三碗茶,也不怕烫了嘴。
佟姜戈归咎为:“今儿日头毒的缘故。”
“凡事不必太较真,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。”闻人臻语带双关。
“嗯?”
“你有什么要求,尽可以提,只要我能办到的,必会竭力满足你。”
佟姜戈默默看他一眼,笑得苦涩。
“怎么?”闻人臻挑眉。
“公子这话让我想起一位故人,他也曾说过与公子颇相似的话。”……太迟了,毒素已然侵入你五脏六腑,夫人可有什么心愿未了?
斟茶的手微有停顿,闻人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瞥了门口一眼,舒眉浅笑:“阿姜,可要再来一杯?”
公子哎,拜托你千万不要这么肉麻兮兮的叫人家,这里又没旁人。
难道太君的眼线又出现了?
做戏是吧,她奉陪就是。
佟姜戈自食篮里取了一碟糕点,放在他面前,酝酿了半天:“这是‘妙味斋’的点心,尚热乎……至,至秦,你要不要尝尝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