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想起过往,又痛断肝肠 (第2/2页)
“我才刚刚从朝廷调过来,加起来还没到三个月,实在是算不上一位好官。”
夏川芎连连摆手,“你这一句大人,我不敢当,我应该尊称你一声殿下。”
孟祁宴面不改色,“看来都已经审清楚了?”
夏川芎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。
“审得一清二楚,下毒之人就是蜀国李太后安排的人,提前掌握住质子回国的必经路线,你们这一群人也经过后山,只不过没有停留,更没有喝井里边的水,才免遭一难。”
夏川芎说到此处,立刻站起来,从广袖之中,掏出一叠供词,郑重其事地交到孟祁宴的手里。
“所以我应该尊称你一声殿下,失礼失礼。”
“这里没有殿下,只有孟祁宴。”
夏川芎苦笑,“其实不瞒你说,我和你都是苦命的人,我夏家在西凉朝廷是百年簪缨,高门显赫,在我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家道中落,新帝继位,忌惮旧家族势力,扶持寒门与我们这些人抗衡,我父亲为保家族荣耀,主动请为地方刺史。”
孟祁宴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弧度,颇为感伤,“帝王之家的巅峰权利,无限更替,过了那家便是这家,实属寻常。”
没有比皇帝更为冰冷的位置,他生于皇室,又在赵国,见证了人情冷暖。
有些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,只是不想表达而已。
久而久之,他也习惯了这种孤独,哪怕是身处于繁华之中,他也能深刻地感觉出繁华落尽后的凄凉。
沉默寡言,装傻充愣,又何尝不是自己生存的武器呢?
就是因为他身上没有活泼的劲,遇见活泼明媚的江梨,张扬肆意的浅笑,像是开在烈日下的红玫瑰,骤然绽放在他的眼前。
他才觉得这个丫头与众不同,才渐渐地愿意和她多说几句。
江梨身上有的他没有,阿梨也没有。
可他总是不经意间,从江梨的身上看到阿梨的影子。
想起过往,又痛断肝肠。
江梨诠释了什么是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,那可是盛世娇养出来的花,自然和他不一样。
孟祁宴也不知为何,什么都能和江梨扯到一起,他只能在心中遍一遍地告诉自己。
面对江梨可以有如兄如父的牵挂与思念,但绝不能越雷池半步。
他心中只有救他而死的阿梨,心中的那一团炽热,早就随着阿离的死而熄灭。
孟祁宴摇头,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“希望你能不负初心,做一个为民的好官。”
夏川芎笑着颔首,“不负初心有点难,你呢?”
孟祁宴沉稳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凛冽,“只要走出西凉境界,就是蜀国的后方,朔州。”
“正面和太后抗衡,其实说实话,我想跟着你混了,做一个小地方的知府,也没有任何出头之地。”
孟祁宴以为他在玩笑,随口说,“承蒙你信任,跟着我是逃亡,没有得到天下之前我什么也许不了你,没有前途那就图个安稳。”
夏川芎沉吟片刻,“我小的时候也随父亲出使过赵国呢,还有幸在宴会上见过赵国的九公主,一别经年,不知九公主怎样?”